对于一种文化进行严密的界说是相当困难的。30年前，当英国作家斯诺（C·P·Snow）在他于剑桥大学的著名讲演中提出作为一种文化的科学的时候，曾遭到许多恶意的或非恶意的谴责。今天看来，他的论证是相当严密而合理的。他认为，科学是一种文化，属于这种文化的科学家彼此之间尽管也有许多互不理解之处，但总的说来，他们具有共同的价值标准和行为准则。①对于今天的科学理论工作者来说，他的见解是显而易见的。科学不仅是一种文化，而且是在人类一系列文化创造物（诸如政治经济制度、道德论理观念、神话宗教信仰和语言艺术追求等）中最富有成果的。它作为一种文化的约束力，甚至比宗教、政治和阶级的模式等更强而有力。对于科学家来说，无论他信仰何种宗教，持何种政治态度，属于哪个阶级或阶层，来自哪个民族，都必须遵守共同的行为准则，都必须按共同的价值标准作判断。一个科学家对科学的价值标准和行为准则的背离，意味着他的科学生涯的结束。